《九回慕》

　迟砚的表情语气都不对劲, 孟行悠说不上哪不对, 脑子乱糟糟的一团，话到嘴边说出来也是前言不搭后语：什么幸好, 我不是故意忘记的，那个赵老师让我对对对, 赵老师，就是赵老师。说着，孟行悠看向身边季朝泽，给迟砚介绍, 语速飞快，这是赵老师以前带过的学生, 季朝泽学长，中午他请我们参加竞赛的人吃饭, 吃完有点晚了我就去图书馆了。。

　　迟砚眉头颤了两下，沉声问：你脑子里除了黄色废料还有什么？

　　景宝小小年纪经历得比别人多，迟砚一直知道他是个心思重又敏感的孩子，这种哭声不管听过多少次，仍然揪心。

　　老实说, 孟行悠这个反应有点渗人, 裴暖狐疑地看着她，随便选了一个：烤烤肉吧。

　　迟砚在楼下懒懒散散只应了声：说我没心情，翘了。

　　你想得美。孟行悠隔着电话翻了一个白眼，孟状元，你听好了，我是你这辈子都得不到的学生。

　　孟行悠擦擦鼻子，把纸巾捏在手里，抬头故意问迟砚：班长，你说我会有吗？
　　裴暖听着甚是欣慰，竖起大拇指点了下她的脸蛋：有骨气，我们悠崽就要这么酷！

　　要说跟别的学生有什么不同，大概就是这两学生都长得太标致了点，都是挑不出错的长相。

　　听儿子女儿都这么说，夫妻俩想了想觉得不无道理，便没再多打听，总归是跟前看着长大的孩子，也没那么需要拘礼的地方。
　　门打开，一个狼狈一个萎靡，桃花眼对上死鱼眼，沉默了快一分钟，孟行悠转身往里走，淡声道：进吧，不用换鞋。

　　话没说完，就被迟砚淡声打断：没有，我也有事，刚回来。迟砚偏头轻笑了一下，眼神笑容都没有温度，幸好你没来。

　　孟行悠说完最后这句话，握着手机跌坐在地上，抱着膝盖哭得双肩直抖。
　　孟行悠缓了缓，真心话总是第一句话最难开口：我说早就不喜欢你了，是假的。

　　迟砚成功抓错了重点：我有被你哥打断腿的资格吗？

　　孟行舟险些被她带偏，眼神微眯, 仿佛有寒光透出来：是不是那个姓迟的？
　　迟砚顿了顿，脑中浮现出孟行悠的脸，嘴角不自觉漾开一抹笑意，言语温和地对景宝说：是哥哥喜欢的人。

　　赵海成说：我上一届带的学生，化学竞赛拿了国一，后来保送了元城理工的材料化学专业，今天他没课，我把他请回来跟你们第一次参加竞赛的这帮学生聊聊。

　　不是从迟砚嘴里说出来的话，不是迟砚亲口承认的事情。
　　——我后天最后一天上课，快开学了，有没有时间出来见一面？

　　迟砚做不到他这么轻松，但大概意思懂了，别的都不重要，把话说明白就行。

　　没心情。迟砚把杯子抖开，翻身躺下去，帮我请个假。
　　景宝偏头看着他，宛如一个好奇宝宝：意外之外是什么？

　　高考已经结束, 尽管言礼和边慈都已经毕业, 但五月份在升旗仪式那么一闹, 五中对于早恋这件事抓得更严，甚至到了草木皆兵的程度。

　　——宝贝儿啊，爸爸跟你说话呢，你理一下爸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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